外商投資上海進入“調整期”
上海是投資者的淘金天堂,但上海并不是所有淘金者的天堂。
房產價格成最大制約因素
網上書店卓越網11月2日對外宣布,其全國第二大運營中心正式從上海搬遷至蘇州工業園區。未來幾年內,預期該運營中心將為周邊運輸、服務等第三產業創造高達上千萬元人民幣的產值。
當被記者問到,是否是由于商務成本的原因才做這樣調整時,卓越網方面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表示,此次調整是“戰略性”的。這是自今年8月初,卓越網宣布放棄“小而精”策略,全面效仿母公司亞馬遜后的又一舉措。
據了解,亞馬遜致力于大賣場的模式,為網民提供海量產品、多樣服務,更為關鍵的是,美國式的經濟學揭示了一條簡單的商業道理,規模經濟效應能夠降低平均成本,分散經營風險,這也是亞馬遜在美國大受追捧的根本。
顯然,此前上海運營中心2000多平方米面積已經滿足不了卓越網容納更多商品的需求。
而卓越網在蘇州的新運營中心位于蘇州工業園區普洛斯物流園,擴充到五倍,達1.1萬平方米。
知情人士透露,要想以蘇州的價格并具有同樣的地理物流優勢,在上海擴大運營中心幾乎是不可能的。
近年來,由于商務成本等因素,部分像卓越網一樣尋求長足發展的企業正在遷離上海。上海美國商會的一項調查顯示,由于利潤率的下降,海外企業正將目光投向北京和上海等國際化大都市之外的知名度較低的中國城市。
不完全統計數據表明,上海的房價在5年中漲了近4倍,以上海浦東的房子為例,2001年7月購買單價約4000元/平方米,目前市場單價約為12000元/平方米左右(2005年調控前曾沖高到16000元/平方米),總漲幅約200%。
據上海WTO事務咨詢中心和上海市外商投資企業協會聯合開展的一項最新問卷調查結果顯示,54%的外商認為上海樓市租金太貴;44.1%的外商認為上海土地價格已過高;33.5%的外商認為,房產價格已成為上海投資環境中最大的制約因素之一。
上海的“籌碼”
在有些企業選擇離開上海的同時,有些卻選擇進駐。
在卓越網宣布遷出上海的同一天,信息管理及存儲廠商EMC公司高調宣布中國研發中心正式在位于上海浦東的新梅聯合廣場揭幕。今年6月EMC曾宣布將在未來幾年內陸續對華投資5億美元。
EMC中國研發中心總經理范承工沒有透露EMC對‘該研發中心的具體投入資金,但范承工稱:“對于研發中心而言,投入最大的應該是人力成本,除了500人的研發人員外,EMC還將在服務人員、辦公設備、人才培養等方面加大投入。”范承工提到的人才資源是EMC選擇上海的重要因素之一。EMC中國研發中心新招募的是來自長三角各大學的應屆畢業生。
11月1日,美國聯合技術公司旗下的消防安保的亞太區總部落戶上海。辦公室選址在目前上海地價最高之一的寫字樓,位于陸家嘴的花旗大廈。從聯合技術消防安保的亞太區總部的辦公室一角可以眺望到黃浦江。
上海WTO事務咨詢中心和上海市外商投資企業協會的調查顯示,以浦東陸家嘴金融貿易區聚集的306家跨國公司的18幢甲級辦公樓為例,這些公司去年總營業收入近人民幣千億元;每幢樓平均營業收入突破49.2億,稅收2100萬元;平均每平方米辦公樓年營業收入7萬元,稅收3000元。
另有統計數據顯示,1至9月,上海外資企業利潤總額同比提高了28%。
這些外資企業的進駐和數字也許可以說明一個問題,在外資選擇上海的同時,上海也在選擇外資,利潤增長率與每平方米辦公面積年營業收入7萬元都可能是選擇標準。
外商投資進入“調整期”
據上海市對外經濟貿易委員會統計,今年1-9月,上海同期新增跨國公司地區總部25家,外資研發中心21家,累計落戶上海的跨國公司地區總部和研發中心已分別達到149家和191家。
上海美國商會指出,盡管利潤率下降,但美國公司計劃繼續擴大在中國的業務。
而約有一半的受訪者表示,將在中國投資開展研發業務。
種種跡象表明,外商投資中國正進入“調整期”,其特點是,外商投資沿海低端制造業開始“退潮”,而投資服務業等新領域的高潮期即將到來。
11月8日,擅長進行專利權訴訟的美國律師邁克懷斯開始到張江“開荒淘金”——他說,這個到處是創新活動的地方太需要懂得專利保護的律師來保護企業的創新動力和成果了。當然,這是收費項目。
邁克懷斯是當天開業的博欽律師事務所上海代表處的合伙人。和絕大多數律所不同,博欽選擇張江高科技園區而非金融貿易區作為在上海的落腳點,其主營業務是“冷門”的專利相關法律服務,而非主流的貿易類法律服務。
據了解,博欽設立于上海張江高技園區內的辦公室,日后的業務重點將會偏重于生命科學和生物科技領域。
從外資未來環境的發展看,管理與區位的優勢已經不是一個地區吸引外資的核心競爭力,外商更看重的是與產業鏈相關的產業環境。
有外電指出,在這一點上,中國政府與外資企業存在較大的認知差異。調查城市與開發區投資環境可以發現,政府服務與投資硬件條件是非常重要的,但這在今天的外商看來只不過是門檻條件,是最基本的引資條件。
整體看,外商特別看重投資環境中與產業環境、產業鏈以及具體政策方面的因素,而政府主要還是偏重于政府服務以及投資硬件等方面的考慮,政策重點相對落后于外商的關注焦點。
